Lore: 沒有味道的芭樂也是芭樂
──── 2天禪期(2R6)分享, 2014年 10月 4日~ 5日
第三次參加禪期了，星期五晚上搭同學的便車上山的路上，我說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接下來要進行的事情完全莫名其妙，一點都不合常理!緊張是其次的，荒謬才是適切的形容。
10/4早上是最後一個進禪堂的，踏進地下室發現所有人都早就位了，心情十分忐忑，自己在心裡問: 這樣也無我? 什麼是無我? 不過疑卻沒因為情境很戲劇化而比較強烈。其實，在這次禪期之前，我問了、然後”沒感覺”的情況已經持續好一陣子了，想到要在兩天中密集地面對我的”沒感覺”，而且即便”沒感覺”還是得要繼續下去，我就想逃跑，即使也早知道逃跑是沒有用的。於是我選擇去問老師問題，看看會不會得到其他解。Linda說: 有感覺、沒感覺，你都還是不知道什麼是無我啊! 所以不管多無聊，你就是必須繼續一直問下去，然後或許會有其他發展但不保證，總之不管是有聊還是無聊，你就是要繼續面對。沒味道的芭樂仍然是芭樂啊。
於是我只好一直啃沒味道的芭樂，醒著也啃，睡著也啃，因為就是沒有別的了。我覺得自己像走在一片無邊的沙漠中，選擇只有兩個，一個是繼續移動，一個是等著乾死，無處抱怨景致單調，而口糧只有無味芭樂一種。真是詭異到了世界的盡頭! 第一天的上午多半都是以這平淡無味的基底組成，沒有配菜，有時昏沉一陣子又醒來繼續。
午餐過後在門前庭院拔草，知道拔草也要繼續問自己的問題，但就是不時注意力又轉移到別處，拔個草也不能專心在手上的每一個動作，發現了但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繼續面對。下午的第一堂，昏沉再度降臨，有時半夢半醒，有時完全睡著還不停做夢，也問無我是什麼? 但多半只是個沒份量的問句，問完幾秒鐘就被睡意吹走了。當天接下來的幾炷香則再次回去啃芭樂，真的很無趣，但比較認份一些。
10/5 醒來看到窗外天色已亮，就直接起床梳洗，然後下樓，沒想到竟然是第一個進禪堂的學生。因為前一天老師已經說了，要我們下樓後喝完水就自己上蒲團開始練習，我就照做，只覺得這炷香有點久。吃完早餐我們去小草坡上活動。第二堂開始前，老師將參禪的決心與革命的精神相比擬，問我們要拿什麼去換取生命本質的答案? 我腦子裡馬上出現了”一切!”，並且瞬間打了個冷顫，但這只不過是邏輯上的理解罷了，前一刻我才順著自己的習性在草坡上忙著玩耍呢。早上第二堂課結束後，老師問我剛剛坐得怎麼樣? (回答: 在拔河。) 後來竟交代接下來的兩堂課我得連續坐，不可中間休息，並舉早上我第一個進禪堂開始坐，直到敲鐘，共103分鐘作為我可以坐的證明，我才知道原來早上坐了那麼久。
如果可選擇，我是絕對不會考慮連續坐的! 但因為被交待了必須如此，沒得選，才只好連續坐兩堂。第一堂，一切都還在可處理的範圍內，勝任愉快；但第二堂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，到後面根本撐不下去，被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壓力輾斃，腿很痛，整個人很僵硬，不停掙扎，我覺得我要解體了! 最後受不了甚至用手去撐地，頭也捲下來，但Linda馬上來把我的頭移正，把手從地上拔起，放回原位。雖然之後沒多久就敲鐘了，但我早已灰飛煙滅。事實證明，我既沒有真正面對多少挑戰，功夫也弱得很，當腿痛又回來的時候就立刻反映出來。
最後一炷香開始前我猜想，搞不好又是個雙胞胎，但管他的，就傾全力繼續疑啊! 不然還能怎麼辦? 結果前面還是昏沉了一陣子，昏沉之間還是會問什麼是無我? 這樣也是我清淨本性最完美的展現? 又是來來回回的拔河；但後來我真的疑了，真的認真的想要知道答案與嘗試面對自己了，沒想到竟漸漸地全心聚焦到問題上，連腿痛也不構成干擾，疑就持續著直到最後一次引磬聲響。原來盡全力專注的時候狀況真的會不一樣啊! 我慢慢懂了為何老師總是跟我們強調，要我們當個”參禪漢”了。****查看更多學生分享*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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