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illiam: 一個閃念，嚥了口水，整個疑都斷了
—- 3天禪期分享 (3R2), 2014/12/13 ~ 15
DAY1：
雖然有前一晚的準備課，也在課後跟Linda老師討論自己的狀況，老師主要是提到自己要有面對這件事的迫切感。但第一天還是很緊張，身體就是不知道為何還是很僵硬。雖然一上座之後就只是一直問，但整個人還是很緊。直到下午的第一堂，一方面因為實在怕睡著所以保持在一個高度警戒的狀態，一直緊緊地抓著問，甚至持續到下午有一堂課自己以為問到很專注，但其實就只是問得很專注而已。那不是真的真切的發自內心的疑，發自內心的問：到底什麼是無我?過程中被老師發現，便用香板碰了一下我的手指。我知道一定是有地方不對了，但就是不明白到底是那裏出了問題，然後繼續問到下課。
下課後中間的休息，Linda老師找我去說：你剛剛那樣並不是。如果你以為剛剛那樣是在用功那就是大錯特錯了，但是很多人都會這樣，也很多人會以為自己這樣是對的喔!你心裡的那道牆還在，你還在保護自己。你有發現到你剛剛打坐的時候，不該管的事情很多嗎?..
聽到老師這句話我才恍然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，原來我還在注意周遭發生的很多事，我還在抓著疑。而不是真的只是單純的、真切地在面對自己的問題。
Linda老師又接著說：”因為你不知道那是什麼?腦袋裡雖然有很多東西，但你說不出來，連想講上一句話都沒辦法，你沒有辦法跟別人說這到底是什麼?為什麼有我的當下就是無我?為什麼咖啡跟綠茶一樣的平等?為什麼我們在這裡說話的當下就是圓滿，你講不出來! 所以你想笑也笑不出來，想哭也哭不出來。就真的是哭笑不得。”我聽完這句話的當下，知道自己完全被打到了，當下就只有跟著疑下去。
因為才剛被打到，所以隨後的課一上座，那個情緒還又跑出來，察覺之後就馬上問：這個被打到的我?無我?到底什麼是無我?然後就再繼續跟著問下去。這一堂課就持續地照著做，照著問。然而打坐進行到一半，突然聽到同學身上發出來的聲音，我聽到那聲音居然好像是：無我?…我當下的反應是：什麼!?無我!?….一個念頭閃過不禁很想笑，「天啊!怎麼問到到連自己聽到旁邊的聲音都是無我?簡直太荒謬好笑了」就在即將笑出來的當下，我又立刻憋住，馬上揪著問：無我?什麼?這樣也是無我?…就又繼續跟著疑繼續了。因為我不知道那是什麼?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也是無我?所以真的沒辦法笑。真的是哭笑不得啊!
然後又接著繼續問下去，之後當中又遇到腳痛的出現。剛開始以為自己是在面對痛，結果跟著痛問到一半時才發現自己是在維持專注不理會痛，甚至還沒注意到自己有在忍受痛。於是知道自己不是真的在面對它，就馬上察覺去問：這個痛?無我?我知道我可以面對這個痛，但我就是不明白，怎麼這麼痛得當下怎麼還會是無我?到底什麼是無我?到底是什麼?…於是就把這個痛抓進來我的疑當中，持續的一直問下去。
DAY2：
第二天的早上持續著一個上午的問，而說也奇怪第二天身體的負擔就少了很多，只有面對自己應該問的問題，一直問。
中午吃完飯後的第一堂結束，老師要我們在面對自己持續專注的問題時。不要忘了那些時時潛伏、細微浮現的起心動念。就不要再讓它跑走了。因為那些都是我，也都是無我。就是在這些出現之後還是要馬上面對它問：無我?或者很快的反應：什麼?然後再繼續問下去。
於是我就照這樣一直、一直問下去，就在敲鐘完的當下。我發現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是無我?完全的被占據，完全的不明白，然後就很想趕快知道。身體與感受不再是我的負擔，於是簡單按摩換了腳後就直接繼續問下去。
直到下午第三堂結束後長時間的休息中間，被LINDA老師找去小參前。在那段休息時間，我發現我真的完全不知道什麼是無我?好似空氣中都瀰漫著「到底什麼是無我?」有時吸到一口氣，就問：無我?有時身體是動作到一半，停住就問：這樣也是無我?就是整個隨時都處在一個不知道，但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?到底什麼是無我的狀態。
於是，我面對老師的第一句話就是：不知道。於是Linda老師便說：很有趣吼!我們活在這世界上面對很多事情都要說我知道，對業主、對廠商都是，而且要真的要說知道我才能夠生存，而且好像一定要知道我才不會輸。但是，有一件事情是你不用跟別人交代，也不需要跟別人比較。你就只要是一直不知道，一直不知道，然後再一直問下去一直問下去，然後到最後，你就會知道所有的答案了耶!你看，天底下那有這麼好、這麼便宜的事，這不是很棒嗎?結果一講完Linda老師跟我同時大笑。但是我很清楚我心裡頭就是真的不知道、就是真的不明白。Linda老師最後又接著再說：但是到了最後有一件事，就是你得面對你的不知道，而這一關是最難的。你就是只要知道你真的不知道，然後就再繼續問下去就對了。
然後晚上打坐的過程，就只是持續地不知道，持續地一直問，持續地想知道。
DAY3：
早上的第一炷香持續的不知道，持續地問到底什麼是無我?我只記得被老師用香板戳了一下手臂。於是我只能馬上又奮力地問，結果沒多久，又再次面臨那很悶很難受的過程，然後還是一邊硬著問：這樣也無我?到底什麼是無我?…這到底是什麼?…持續的不知道。於是後面連續的三堂課，整個又到了「我只是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?」的狀態，被這個困擾我的問題層層的包圍。
但我必須承認這一天老師在禪堂上的好多提示，到最後面的很多地方我真的不懂。「還在抓? 在抓取的是誰?…還在想說這是什麼樣的感覺?是不是這樣?是不是那樣? …心在那裏?拿給我看?…你就只是不知道而已啊!」但我當下真的不知道老師在說些什麼，只知道還有一個我，而我就是不知道。只知道整個人同時要經歷這個很悶很難受的過程，一面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?然後也只知道自己無路可退，前方就只有一條路，只能一直問下去。
於是下午最後兩堂連續的課。在第一節敲鐘時，我知道自己還可以繼續坐下去。我只想看看到底是什麼?到底能問出個什麼出來?於是沒動也沒換腳。就只是繼續坐下去，就是想給它問清楚!…就是不清楚不明白，為何我的本質就是無我? 就這樣持續到最後一刻，才因為自己的一個閃念，嚥了口水使得整個疑斷了。接著累積的腳痛跟著出現了。但是還是只能重新選擇繼續面對痛，然後真切地在痛上面從頭問，雖然痛還是在，但問到了最後也就只有疑了。這簡直像馬拉松快跑到終點前遇到腳抽筋，還是要跛腳走完一樣。
這次的禪三，終於知道該怎麼面對痛，以及持續的真切地面對許多細微的起心動念。原來要真誠面對自己的不知道、承認自己的不知道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!原來隱藏在深處的我,還在不甘心自己只是單純的不知道而已。結果還有這個我在?…遇上那個悶，那個莫名深處的黑時，還是有一個我想逃?…. 那這樣也是無我?
在禪期之後，這樣的不知道與不明白好像相當自然的滲透到我的生活中。生活中突然遇到一點點的生氣、壓力大、覺得緊張、焦慮的時候，跟老師互動的時候，能比以前更快察覺到自己的心緒起伏。當發現這些我突然出現的同時，我的問號也出現了。當這些我很快的消失之後，就只是繼續心裡頭的不知道. 很多時候就只是不知道，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就只是問：那到底是什麼?到底是什麼無我?然後就是繼續問，就是想趕快弄清楚。**** 查看更多學生分享 *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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